☆ 64. 番外2 字体 记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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番外2

拍完《同性之婚》后,费茗接了个电影剧本,《钱途无量》导演的新片,因为之前合作过,导演选角的时候想到了他。

片子叫《正义》,律政题材,故事围绕一场官司展开,被告人财势滔天,请了知名大状当辩护律师,原告只能申请法律援助。

主角是原告律师,初入社会时意气风发,目标是成为律所合伙人,但因为一场官司放弃了原先的规划,开始做法律援助,出场时颓废发福,任谁都想不到他是一名律师。

导演邀请费茗演的是男二号,被告律师,高级律所合伙人,西装革履、野心勃勃,和主角是同校师兄弟,曾经惺惺相惜,但男二号心里只有名利,两人渐行渐远。

费茗刚看到人设就心动了,野心勃勃的反派律师,他还没演过。看完剧本后,他立即决定接下这个角色,之后旁听了不少庭审,还去定制了几套正装,进组前天天在家里穿,假装自己是功成名就的大律。拍摄的时候,他穿的都是私服。

拍摄期间,费茗过了生日。

这天的拍摄很顺利,中午提早开饭,剧组趁费茗不注意,安排人躲在他身后,给他送了花和生日蛋糕,周围的人齐喊:“费老师生日快乐!”

费茗最初还以为是骆溢来了,但送花的人不是骆溢,知道是剧组准备的惊喜,伸手接过,笑道:“谢谢大家,晚上请大家吃饭。”

有人问:“骆老师要来探班吗?”

费茗点头:“要来,不知道几点到。我们不管他。”

大家哈哈大笑,费茗把蛋糕切开分给大家。

午饭后继续拍摄,没多久骆溢就来了。

费茗穿着西装,正在拍教训律所实习生的戏份,嘴脸极其恶毒。

骆溢看得心动。本来他就格外喜欢看费茗穿正装,但以前费茗穿正装都是温润矜贵的,哪像现在这么趾高气扬,辣得要死,骆溢看得喉咙直发干。

演实习生的演员是个新人,没接住费茗的戏,NG了,不停地向大家道歉。

导演说:“休息一会儿,骆老师来探班了,给大家带了下午茶。”

骆溢站在导演身边,费茗走过去,骆溢问:“你这个角色,一直这么招人恨吗?”

费茗:“差不多吧。”

骆溢:“演得真好。”

导演说:“虽然招人恨,但费老师造型一直很帅,上映后肯定成人气反派!”

骆溢点点头:“已经能想象了。”他肯定会多出一堆赛博情敌。

吃完下午茶,继续拍摄,一直拍到六点多,导演宣布收工。很多人趁机围到骆溢身边,请他签名。费茗去化妆间把考究的西装脱下来,另外换了件薄风衣穿在身上,出去的时候带上了剧组送他的花。

签名的骆溢看到他捧着玫瑰出现,微微顿了一下,将剩下这份签完,说:“费老师来了,下次再签。”

他走到费茗身边,扫了一眼那玫瑰,状似不经意地问:“谁送的?”

费茗:“剧组送的。”

骆溢淡淡地哦了一声:“那没事了。”

“哟~差点引发家庭矛盾。”演男一号的演员正好过来,故意问骆溢,“你空着手来的?”

这是位前辈,比他们大十来岁,但因为中年发福,看起来大了二十岁有余,说话风趣幽默,很好相处。

骆溢听他打趣自己,便也玩笑道:“挑事啊?”

“哪能呐?”前辈笑道,“我的意思是你有什么惊喜赶紧拿出来,别把大家当外人。”

骆溢:“肯定不把汪哥当外人,晚上汪哥多喝几杯。”

汪哥一脸完蛋的表情:“你这有仇当场就报啊?早知道不惹你俩!”

费茗:“其实我们早就想请汪哥喝酒,一会儿多敬您几杯。”

这话是暗示有项目想和他合作,汪哥心里开心,笑道:“还夫唱夫随……”

晚上费茗请全剧组吃饭。他过生日,大家自然要敬他,他不得不喝了两杯。后来有人单独来敬,骆溢帮他挡了,大家直开两人玩笑。

吃完饭回到酒店,骆溢问:“明天拍摄任务重吗?”

费茗:“通告单上没我。”

骆溢眼底一亮,暗道了一声导演懂事,低声问:“那早点睡?”

费茗微微点头:“我先去洗漱。”

骆溢想说一起。不过想了想,这会儿不一起,过会儿还是会一起,便没拦着。

费茗刚进卫生间,有人敲门。

骆溢打开门,看到外面的人挑了挑眉,是演实习生那个演员,下午NG了好几回,晚饭的时候还单独敬了费茗,除了祝生日快乐,就是为下午的NG道歉,又说多谢费老师照顾。

二十来岁的小男生,青涩得很,看到骆溢,紧张得结巴起来:“骆、骆老师。”

骆溢平静地问:“有事吗?”

男生往里看了一眼,说:“我、我来给费老师送生日礼物。”

骆溢眼神有点冷:“费老师在洗澡,我帮你转交。”说完伸出手。

男生犹疑地把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放到了他手中。

骆溢勾起嘴角,温和地说:“晚安。”

男生呐呐地道:“晚安……”

下一秒骆溢关上门,脸立即垮下来,捏紧手上的盒子看了一眼,走进客厅随手扔在茶几上。

过了十多分钟,费茗从卫生间出来,穿着丝质浴袍,小腿一步一步晃到骆溢面前,看向茶几上的礼物。

骆溢怕他误会是自己准备的,急忙说:“别人送你的。”

费茗:“谁?”

骆溢咬牙:“就下午害你NG那小孩。”

“哦,他啊。”费茗走到他身边坐下,把毛巾给他。

骆溢将毛巾搭在他肩上,隔着毛巾狠狠抓住他肩:“你不说说他?”

费茗疑惑:“说他干什么?”

骆溢松开他肩膀,拿起毛巾轻轻给他擦头发,凉凉地说:“我要是不来,他今晚怕是要把自己送给你!”

费茗沉默了两秒,不赞同地说:“你别瞎说,就一个刚入行的新人,尊重前辈而已。”

骆溢:“胆子挺小的。”

“是啊。”费茗附和。

对方在戏里是实习生,天天挨反派的骂,被反派气势碾压,本身是新人演员,完全接不住费茗的戏,戏里戏外面对费茗都很紧张,倒是挺虚心好学,见费茗有空就主动请教,不管是为了将戏拍好,还是为了照顾他的态度,费茗都不会拒绝。

骆溢:“胆子小敢当着全剧组的面单独给你敬酒?敢半夜敲你门?我还在呢,他就敢!”

骆溢说着说着有点火气。

费茗一愣,听他这么说,是有点不对,中午剧组送的那束花也是对方递过来的。自己这是被扮猪吃老虎了?

费茗倒不愿意把人想得那么坏,但这个圈子费尽心机往上爬的人太多了,这几年他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主动送上门的人,就算他和骆溢对外恩爱非常,但碍于圈子整体风气,很多人可能会认为两人是演的。费茗在演员这行耽误了几年,不值得巴结,但他还有爆款频出的沙漠影视和沙漠视频这个播放平台,真爬上他的床,无疑是一条通天大道,连骆溢都被网友戏言是抱了他的大腿才演到《钦天监》,新人哪能不动心。

费茗扭头看骆溢:“生气了?”

骆溢:“我是吃醋,你还夸他!”

费茗觉得话题该就此打住了,翻身跨坐到他腿上,抓起浴袍的带子扫了扫他手背:“需要把我绑起来吗?”

骆溢眸色一深,将带子握住:“如果你不拒绝的话。”

数年前——

费茗熬夜看了本小说,将近中午才起床,一边刷牙,一边给自己点了个外卖。

等外卖的时候,他去书房给桌上的玫瑰喷了点水。三天前交往三周年,骆溢带回来的,仍然娇艳欲滴。

正想着,骆溢打电话来了。

费茗接起,骆溢问:“宝贝吃饭了吗?”

费茗问:“你在哪里?”

骆溢:“在剧组,准备吃饭。”

费茗:“那你还乱叫?”

骆溢不满:“我怎么乱叫了?”

费茗微微叹气,懒得和他掰扯。

骆溢问:“你吃了吗?”

费茗本来想撒个谎,想想没必要,如实道:“还没,叫了外卖。”

骆溢:“你又熬夜了?”

费茗:“放假嘛。”

骆溢小声道:“看样子那天还是太温柔了。”

费茗:“……”

那边传来李楣的声音,骆溢的盒饭到了。

费茗说:“先挂,吃完再说。”

骆溢嘀咕道:“不能就这样吗?”

费茗:“食不言。”

暂时挂了电话,骆溢紧跟着拍了张盒饭的照片发过来,费茗拿到外卖后也拍了一张发过去。

费茗吃完后给他发微信:【吃完了,男朋友有何吩咐?】

骆溢马上打了电话过来,问:“你今天什么安排?”

费茗:“晚上去看话剧。”

骆溢:“一个人?”

费茗:“不然呢?”

骆溢:“哦。”

费茗以为他是自责不能陪自己,说:“等你休息的时候,我们再一起去。”

骆溢沉默了两秒:“你还记得明天是什么日子吗?”

费茗:“你生日啊~忘不了的。”

骆溢一听就高兴了:“你要来吗?”

费茗一愣:“什么?”

骆溢听他的反应,知道自己误会了,喜悦削减,但意志不减:“你来探班吗?”

费茗无奈:“你发什么疯?”

骆溢黏糊道:“你来嘛,我生日啊,我想你了。”

费茗:“不是前两天才见过?”他身上的吻痕还没消呢。

骆溢:“那你更得来了,前两天是我回去的。”

费茗和他讲道理:“生日礼物我都提前给你了……”就是因为生日当天不能见面才提前给的。

骆溢:“你才是最好的礼物!”

费茗:“……”

骆溢小声道:“我就想见你。”

费茗:“……”

骆溢:“你到底为什么不肯来探班?”

费茗:“骆溢,你讲讲道理,你明知道为什么!”

骆溢:“……”

费茗柔声道:“别闹了好吗?被人看到怎么办?”

骆溢:“我不在乎那些,大不了就退圈嘛!”

费茗忍不住冒火:“你能不能别幼稚了?”

骆溢沉默。

费茗觉得自己过激了点,有些后悔,深吸一口气,放软了声音:“你休息一会儿吧,下午好有精神拍戏。”

骆溢呼吸粗重,隐忍了两秒说:“好。”

挂断电话,骆溢立即联系周胜。

周胜惊道:“请假?!你前两天才请过,又请?”

骆溢:“明天我生日,我过生日连自己想见的人都不能见,这是什么道理?他不来我就回去嘛!”

周胜深吸一口气,又是因为费茗!

骆溢请求道:“哥,你跟导演谈谈,后期宣传除了炒CP什么都可以!我明晚就回来!”

周胜沉默了一会儿,委婉地问:“你是不是太惯着他了?”

骆溢低声道:“他今天一个人去看话剧。他有男朋友,但一年三百多天没人陪,难道我不该吗?”

费茗看完话剧出来,发现下雨了,突如其来的暴雨。

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,拿起手机打车。

根本打不到。

“费茗?”旁边传来声音。

费茗扭头,是同校的师兄,招呼道:“师兄。”

师兄笑道:“这么巧啊?我刚刚在里面就看到一个人像你,还以为认错了。你这是……等车?”

费茗点点头。打不到车,只能叫助理来接了。

师兄说:“等得久吗?要不我送你?”

费茗犹豫了一下点头。他今晚还有事,等助理来接的话,搞不好会耽误时间。

费茗麻烦师兄将自己送到小区门口,说改天请他吃饭。

外面还在下雨,师兄把车上的伞递给费茗。

费茗正要接,又停住了:“那一会儿师兄怎么办?”

师兄说:“一会儿应该停了,现在比刚才小很多了。”

费茗把伞推回去:“万一又下大了呢?保安亭有伞,我过去借一把就是。”

师兄:“那我送你过去。”

费茗本来说不用,但师兄还是下了车,硬是将他送到了保安亭。

就在这时,一辆车开了过来,费茗缓缓瞪大了眼。

是骆溢的保姆车。

骆溢回来了?

“费茗!费茗?”师兄的声音响起。

费茗赫然回神,扭头看着他。

师兄疑惑:“你怎么了?”

费茗摇头:“没。”

师兄:“那我先走了?”

费茗点头:“师兄慢走。”

他本来该再强调一句请吃饭的事,现在却没心思想那些。他昨晚没睡够,中午和骆溢吵了一顿,刚刚剧院的空气又不太好,一连串事本来就让他生理性头疼,现在更疼了。

骆溢爱吃醋得很,要是被他看见刚才那一幕,肯定会多想。

费茗本来是要借伞的,现在哪还想得起那么多,直接冒雨跑回了家,一进门,家里果然亮着灯。

骆溢坐在沙发上,扭头看过来,眼睛黑沉沉的:“这就是你的一个人看话剧?”

费茗喘了口气,一遍换鞋一边道:“在剧院碰到的。”

骆溢:“我看起来像傻子吗?”

费茗脑子嗡的一声,单纯吃醋就算了,但这是什么意思?费茗不禁觉得受伤。骆溢天天在外面工作,见的都是俊男美女他都没怀疑过,他天天宅在家里还要被怀疑?

“我有必要骗你吗?”费茗觉得他不可理喻,将钥匙随手一搁,往卧室的方向走去。

走到半路,身后一阵风扑来,他被骆溢拦腰扛了起来。

费茗惊呼一声,捶打着他的背:“放我下来!”

骆溢当然不会放,将他扔到了床上。费茗想下床,被他用一只手和膝盖压住,与此同时,骆溢将自己腰上的皮带抽了出来,这是费茗三天前送他的生日礼物。

他将费茗的双手抓到一起,拿皮带绕了两圈,狠狠勒紧。

费茗知道他今天真疯了,来不及喊疼,叫起来:“你干什么?!骆溢!你松开!”

骆溢低头朝他脖子上咬去。

费茗吃痛一声,拿脚踢他,被他用膝盖压住。

费茗承受着他落在肩上的啃咬,发现他疯了一样撕扯自己的衣服,尖叫道:“骆溢!骆溢!你别!你别这样!骆溢——”

骆溢根本不停,抬头堵住他的唇。

费茗挣扎着扭开头,拿被捆在一起的双手推他。骆溢更加发了狠,将他的双手狠狠压到头顶。

费茗快没力气挣扎了,等他松开自己的嘴,哭道:“骆溢……你别……我害怕!我害怕……”

骆溢微微一怔。

费茗知道他听到了,脸挨在他胸口蹭了蹭:“别这样……我还是喜欢你温柔一点……”

骆溢猛然回神,近乎慌乱地将他手上的皮带解开,上面已经勒出了红痕。骆溢颤抖着用手指轻轻摩挲他手腕,低头轻轻吻着他肩上的牙印。

不知是心虚还是后悔,骆溢一言不发,也不敢去看费茗的脸色,只是一直缓慢又轻柔地吻着,双手一直若有似无地揉着费茗的手腕……

那是他们最沉默、最温柔的一夜。

以往骆溢总有说不完的骚话,这晚却是一声不吭,全变成了吻。

过了好久,骆溢终于停下来,抱着费茗去洗澡,洗到一半,费茗已经沉沉睡去。

回卧室的时候,费茗放在床头的手机响了一声,骆溢看过去,看到了简短的提示,是登机提醒。

骆溢给费茗盖好被子,拿起手机解锁,点开那条信息。

费茗买了凌晨三点的机票,目的地是他傍晚起飞的机场。

骆溢将手机放回去,忍不住给了自己一巴掌。

费茗醒来时,天已经亮了。

骆溢坐在床边,红着眼看着他。费茗看过去,骆溢弯腰抱住他,小声道:“对不起……”

费茗抬头摸着他头发,开口的声音沙哑不清:“没事了。”

骆溢缓缓抬起头,看着他:“吓着你了?我以后不会这样了……”

费茗嗯了一声:“我信。”当时那种情况,他根本没指望骆溢会冷静下来,还以为……

骆溢扶费茗去洗漱,结束后去衣帽间换衣服。

衣帽间立着一个行李箱,是昨天费茗收拾的。

费茗打开衣柜,骆溢走过来:“你误机了。”

费茗:“没事,反正是去见你。”

骆溢沉默地站在一边,有点手足无措。

费茗手指拨弄着衣服,在想穿什么,还没想好,碰到了旁边的领带。他顿了顿,取下一条,挂到骆溢脖子上。

骆溢因他的动作乖顺地弯下了脖子。

费茗靠近他说:“皮带太疼了,你可以用这个。”

骆溢有点没反应过来:“你不是害怕?”

费茗收回手,脱下睡衣,拿了件衬衫往身上穿:“你别那么凶,我就不怕。”

骆溢点点头,认真地说:“我会一直很温柔的。”因为费茗喜欢他温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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